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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国维到底是“自杀”还是“他杀”?为何至今没一个统一的定论?

1924年,距离辛亥革命爆发,满清统治的结束一件过去了13年,满清末代皇帝——爱新觉罗·溥仪,再也不是这个国家的统治者了

1924年,距离辛亥革命爆发,满清统治的结束一件过去了13年,满清末代皇帝——爱新觉罗·溥仪,再也不是这个国家的统治者了。

然而,按照《清室优待条例》,退位13年的溥仪,仍可住在偌大的紫禁城内,同时,他还享有一部分晚清旧制时期的权力,比如:可以给予一些官吏、差役“年终补贴”。王国维在1923年,被溥仪聘为“南书房行走”。次年的2月5日,即旧历新年的时候,他自是领到了这份补贴。

初二这天,王国维按礼入宫叩谢溥仪。此行,他还带上了在除夕当天收到的特殊贺礼——由身在上海的蒋汝藻送来的黄绫裱《观堂集林》。

王国维此次,共收到了三十五部刚印刷好的《观堂集林》样书,除要进献给皇上的特制版之外,其中,还有使用连史纸制作的大开本特制版四部,普通竹纸版三十部。前者可送予同僚大臣们,后者即可送人,也可出售。带着唯一的“进呈本”,王国维诚惶诚恐地向溥仪敬献。

这里提到《观堂集林》二十卷本,由将汝藻主持监印,是王国维去世前唯一亲自校对过的版本,学术界将其称为“蒋本”。它的价值自是不同于王国维亡故后,由赵万里、罗振雨编校的《观堂林集》二十四卷本。最为关键的,二十卷本出印三年后,王国维便投湖自杀了。

所以,他能在生前亲眼看到自己的大作,以三种装帧印刷问世,其激昂的心情,可想而知。这一年,王国维既得到上位者的赏赐,又有幸入宫献书,这年过得气派又不失品位。而最难得的是,溥仪的心情也颇为不错。于是,溥仪御笔一挥,一副牡丹图跃然纸上,并特准王国维在此御画之上提诗。

被钦点的王国维,可谓是思如泉涌,提笔立就,接连写出了九首《题御笔牡丹诗》。这几首诗的初衷,虽为御用定制,但是,字里行间也不难看出,王国维此时的“春风得意”。

在这里,摘录最后两首,即可见一斑,诗云:

其一:

天香国色世无伦,富贵前人品未真。

欲识和平丰乐意,玉阶看取此花身。

其二:

履端瑞雪兆丰年,甲子贞余又起之。

天上偶然闲涉笔,都将康乐付垓埏。

在一番互动之后,“君臣”关系变得更加融洽,而溥仪也来了兴致,又接着画了牡丹、桂菊海棠、碧桃、藤萝等四副花卉画。而王国维,自然不能干看着,在南书房内,为几幅画一一题诗,气氛热烈异常。他后来又挨个为王爷、同僚们题诗,甚至,连南书房的太监朱义方也有份,忙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。

此时此景,王国维就像终于从金石骨甲中走出来一样,在这南书房里,挥墨泼毫、格外肆意潇洒,倒是颇有几分“天子门生”的意气。王国维为了表示对蒋汝藻送书的感谢,曾在新年之际,对其修书一封。这封信既是新年贺词,又是感谢信,其中内容,还包括了自己新书的出售计划。

展信开篇“献岁发春,敬维起居多胜”,先是送上自己的新年吉祥祝语。其后,王国维便表示他将尽快同朋友、书商进行接洽,展开新书的销售工作。

信中这样写道:“待与森玉、叔平接洽后……再交富晋可也”。“森玉”既徐森玉,生于浙江吴兴,彼时任北京大学的图书馆馆长,也是著名的目录学家、版本学家。“叔平”则是当时的西泠印社社长马衡,生于浙江鄞县,是一名金石考古学家,同时,还兼任北京大学国学门考古学研究室主任。

这二人同王国维曾有学术上的交流,《观堂林集》要想得到认可与推广,请徐、马二人在大学师生、学术圈中进行推荐,再合适不过。信中提及的“富晋”,则是指由王富晋创办的富晋书社。此书社常年活跃于京沪二地,不仅做着收购古籍的生意,还兼营书籍的代销。

恰巧,王富晋与蒋汝藻有过来往,曾经更是亲自拜访过王国维,几人之间倒算有几分了解。于是,在经王国维、蒋汝藻商议后,决定将《观堂林集》托他代销。这个年末,王国维行程满满,但是,又惊喜不断。既有得“节赏”之喜,得“贵人”赏识之喜,又有新书问世之喜。

“入内谢恩”,欢度佳节的同时,王国维也没忘正事。对于蒋汝藻慷慨解囊资助出书,王国维不但心存感激,还要以行动来支持此书发售,以期尽快为蒋汝藻回款冲抵印刷成本。所以,王国维一边陪着“皇帝”过年,一边又张罗着给文人、书商、出版商拜年,落实新书销售渠道商议来年怎么进行新书码洋。

1924年的春节,王国维应该是最得意欢喜的!

北京颐和园昆明湖的鱼藻轩,这个并不十分惹眼也没什么特殊典故的地方,却因为一件事,永远留在了人们的记忆中。

到了1927年6月2日,王国维早起盥洗完毕,即至饭厅早餐,餐后至书房小坐。王国维到达办公室,准备给毕业研究生评定成绩,但是,发觉试卷、文章未带来,便命研究院的听差从家中取来。卷稿取来后,王国维很认真地进行了评定。随后,王国维和研究院办公处的侯厚培共谈下学期招生事,相谈甚久,言下,欲借洋二元,侯给了五元钞票,王国维即出办公室。

之后,王国维雇了一辆人力车,前往颐和园,选择了跳湖自尽。51岁的王国维自沉于此,将他的生命历程永远定格在了这一年的风风雨雨之中。正处于壮年时期,且治学与事业皆处于巅峰时期的王国维,究竟为什么选择自尽,学术界数十年来一直争论不休,每每通过王国维的著作和书信揣测剖析各执己见,似皆不无道理。然而,推论并不等于事情的真相,毕竟,逝者已矣。

但是,王国维选择鱼藻轩作为自沉的地点,却多半与政治时局有关。

参考资料:

【《清史稿·本纪二十五·宣统皇帝本纪》、《近五十年中国思想史》、《王国维集》、《王国维的人生三重境界》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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