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朝末年,天下大乱,商汤不请示夏桀,就把葛伯灭了。
夏桀很生气,后果很严重。
请问夏桀,你对商汤这种做法,是什么态度?
夏桀:这个商汤,无组织无纪律!摆明了不给我面子,弟兄们,你们说怎么办?
手下人说:怎么办?抄家伙砍他!
商汤说:且慢!夏总,误会啊!我为什么要到葛国打葛伯呢?
夏桀说:是呀,为什么呀?喂!我问你呢!
商汤说:我是自卫!
夏桀说:你到人家葛伯的地盘打架,你这是哪门子自卫!
商汤说:这个吧,伊尹,你来说!
伊尹说:让我说呢,夏总生气,是理所当然的,商总,你这哪是自卫呀?充其量就是自卫过当。
商汤说:对头!自卫过当。
夏桀说:自卫过当?不还是自卫吗?
伊尹说:对头!
夏桀说:你们俩甭跟我这儿绕,商汤,我问你,有没有作奸犯科、偷税漏税呀?
商汤说:夏总,刚刚交过税了,我可是守法护法的好公民。
夏桀说:你甭跟我来这一套,你在我的地盘上打架抢地盘,总不能当我是瞎子吧?
商汤说:嘛意思?
伊尹说:商总,就是那意思。
商汤说:我不太明白,夏总,是你给了我节钺,让我专伐诸侯的。
夏桀急了,对商汤说:非要把那点儿意思弄成不好意思是吧?我发飙了啊!
伊尹说:商总,夏总要发飙了,你死定了,等着买棺材吧你!不过看在我跟你聊得这么投缘的份上,你多少给夏总意思一下,这件事就算过去了,OK?
商汤说:我明白了,夏总,你等着啊,我这就给你弄钱去。
结果,这件事,就这样被糊弄过去了。
接下来,伊尹对商汤说:商总,要不,你派我到夏朝的总部斟鄩去吧?
商汤说:干什么?
伊尹说:第一,帮你给夏桀送钱。第二,帮你忽悠夏桀。第三,顺便搜集一下情报。
商汤说:搜集情报?间谍?特务?
伊伊说: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,不是间谍也不是特务,是地下工作者。
商汤拍拍伊尹的肩膀说:伊尹,搜集情报这个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,就交给你喽!
伊尹拍拍胸脯说:请商总放心,保证完成任务。
于是,伊尹带着珍奇珠宝、进口宝马车和好多美女,到夏都斟鄩卧底。
夏桀说:看在这么多钱和美女的份上,上次那件事就算摆平了,你回去告诉你们商总,要他以后老实点,别再给我搞事。
伊尹说:夏总,我算是看明白了,上天下地,只有你最大。我一个高材生,在商汤那个民营企业里面干,也没什么职业前景。不如跟着你混,最起码也能弄个编制,旱涝保收。
夏桀只回了一句话:我跟你很熟吗?
伊尹说:一回生二回熟。
夏桀说:兄弟呀,听哥一句劝,人在江湖飘,首先要讲的就是一个义字。你看你老大不顺眼了,就跟别人了,会被外人看扁的。
伊尹说:夏总,商总就是你手下一个部落的首领,我是商总的手下,也就是你的手下,我跟定你了。
夏桀说:话虽然是这么说,但是,我们这儿的编制已经满了,你打哪里来,还回哪里去。
伊尹说:夏总,给个机会吧你。
夏桀说:快点回去,别磨蹭了。
伊尹说:给个机会吧。
夏桀说:滚!
眼看着伊尹的卧底计划就要泡汤了,在这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,说时迟,那时快。只听有人大喊:且慢!
夏桀和伊尹回头一看,妹喜来了。
等了这么多年,伊尹终于和他的老情人妹喜相见了。
背景音乐响起!
十年之后,我不属于你,你不属于我,只是那种温柔,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……
妹喜很是惊奇:强哥,你咋来了?
伊尹说:奀妹,我来看你了!
接下来,两人含情脉脉,互相凝视着对方。
这下,该夏桀郁闷了。干什么?在我眼皮子底下勾勾搭搭,活腻味了吧你!
妹喜说:老公,伊尹是我的老……
夏桀急了,赶紧问妹喜:是你的老什么?
伊尹赶紧打圆场说:我是她的老乡。
妹喜赶紧上前说:对头!他是我老乡!强哥!
伊尹说:奀妹!
夏桀说:强哥?奀妹?
妹喜说:他小名叫傻强,我小名叫奀妹,是方言。
伊尹说:对头!
接下来,三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场面很是尴尬。
这时,夏桀先开口了,对妹喜说:既然是小舅子来了,那就多住几天,我让手下人好吃好喝招待一下。
伊尹和妹喜一听,差点儿没郁闷死。小舅子?
夏桀说:他是你老乡,你是他奀妹,怎么说也是娘家人,我叫他一声小舅子,没问题吧?
伊尹说:没问题!
妹喜一看,也跟着点点头。
就这样,伊尹成功留在了夏桀身边。
接下来,伊尹开始在夏都到处撒钱,结交权贵大臣。至于妹喜,伊尹的做法是,利用两人之间的旧情,跟妹喜套近乎,顺便探探夏桀的口风。
嬉喜对夏桀说:强哥在商汤那个民营企业里面当业务员,工资低,没五险一金,穷得叮当响。
夏桀说:是呀,说起来伊尹也算是我的小舅子,老让小舅子当业务员,传了出去,人家肯定会笑掉大牙,以后我还要不要在江湖上混了?
妹喜说:关龙逢丞相刚刚死掉,丞相之位还空着,你看?
夏桀说:不行呀,人家会说我搞裙带关系的,这样吧,御马间还缺一个正堂管事,让伊尹去补上吧,副科级待遇,很不错了。
妹喜说:御马间正堂管事?不就是弼马温吗?
夏桀说:听说伊尹祖宗三代都是厨师,要不这样吧,让他到御厨房当副厨师长吧。
妹喜说:副厨师长?带个副字,多难听呀!
夏桀说:这样吧,听说伊尹的历史学功底很好,就让他到历史档案馆当副科室主任吧,伊尹,你有什么意见?
伊尹说:夏总,职业不分贵贱,只有分工不同,无论在哪个岗位上,我都会尽职尽责。
夏桀说:说得好!
伊尹的小算盘是,只要能留在夏桀身边当卧底,别说当厨师了,就是当个掏粪工也没问题。(节选自曹恩硕新作《漫话五千年》第160话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