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元228年春，诸葛亮开始北伐。其实看过地图就会发现，诸葛亮北伐的方向，北伐的地域，是董卓当年成长和起兵的地方。

（一）

在大军向西北开赴的路上，诸葛亮心中向着终点，西凉。一路上，吹着不是太冷的春风。想到西凉，诸葛亮心中一阵悸动，一阵悲凉。那批益州派巴不得我们荆州派早点走，就连荆州人李严都俨然成了他们的首脑人物了。有些极端的益州派把我说成挟持少帝阿斗的董卓了。

可是董卓年轻的时候，可是个行侠仗义，锄强扶弱的大豪侠，奈何在权力面前丧心病狂，倒行逆施，令汉室倾颓，令诸侯争霸祸乱中原了20年。现如今我已经48了，王师仍旧未定中原。还是别去想益州派那些烦人的话了，敌国有个文臣司马懿有句话说得很对，忧则伤人，忧则伤身，君子当善佑千金之躯，敌国的曹真与士兵同甘共苦，这两人都值得学习，此次我的对手就是他们。

还记得三十多年前，我尚是少年，生活在大汉管辖下的大州徐州的琅琊郡，徐州是大汉的龙兴之地，琅琊则是海滨齐鲁文化之邦，我当时年纪虽小，却常为此自豪。那时候，虽然中原乱糟糟的，和我同年出生的陛下被董卓挟持完又被郭汜挟持。但是靠海的琅琊郡在陶谦的治理下还是比较太平的，邻家的小孩是从中原战乱中逃过来的，据说是来自张良的故乡颍川。和他一起玩耍看史书看兵法是我童年美好的回忆，我也曾梦想仗剑走天涯。作为齐鲁海滨之人，我常对邻家孩子讲管仲为齐桓公开创霸业的故事，讲齐桓公依靠老马识途灭掉犬戎，讲乐毅用苏秦的合纵之计，联合三晋与秦国破齐的故事，还讲汉高祖与汉初三杰，如果能让我穿越到400年前，我愿做高祖手下的萧何、韩信与张良。那邻家小孩便和我争辩，他才是颍川人，他才会成为张良，我颍川士族，世世代代都要辅佐大汉。然后举出一大堆颍川名人来，真是很讨厌。

如今35年过去了，先帝啊，您的阿斗很是爱民，他生于忧患，早年随你四处奔波，蜀中人民都称赞他举贤任能，可次齐桓。

先帝啊，我与你相识13载，20年前，您不因为我是一介布衣，三次光临我的草庐来请我，这份恩情我永远记得，您虽然没有高祖一般可昭彰日月，但九泉之下高祖一定会为有你这样一个子孙而骄傲。

先帝啊，亮13岁时，美好的童年没了。曹贼杀了我的童年玩伴。又屠光了我出生的故乡，面对曹操屠城，我和哥哥叔叔先避难徐州，后避难豫章，途中还顺便去了颍川瞻仰了一下张良故里，怀念了一下我的童年玩伴，最后则去了荆州，14年后才又遇见您。亮当时在徐州差点和你照面，当时你正投靠杀了曹贼父亲的陶谦，亮当时年纪尚小，未能与您相谈，亮如当时就机缘辅佐你，说不定能效法500年前甘罗辅佐秦始皇的佳话呢。

先帝啊，你就安息吧。亮绝不辜负你的嘱托，绝不篡权欺主，亮愿集张良，韩信，萧何于一身为您光复汉室。为大汉江山延续千秋万世，鞠躬尽瘁，死而后已。

图：诸葛亮的琅琊故里

（二）

转眼间，半年过去了，诸葛亮得到了天水三郡，得到了心向汉室的姜维。但是，谨慎过头，百密一疏，派了马谡守街亭，被曹真断了粮道。诸葛亮挥泪斩了马谡。

先帝啊，亮对不起你。亮忘了，马谡是南方人，亮是北方人，南方是山是红土，水源在山上，北方的山是黄土，水源在山下。马谡如当道下寨，一来保我军粮草不失，二来不让敌人西进，三来，再不济失守了也能拖延敌人的前进速度。再给亮一个月，亮一定能获得胡人的战马，获得胡人的帮助，亮一定能让西凉重回大汉的怀抱。

马谡在山上设防也是可以理解的，却也导致了这次北伐的失败。最重要的是粮道被断，粮食供应不上。军令如山，亮不得已斩了马谡，先帝曾经教诲亮，马谡有时候是夸夸其谈之辈，亮当时还以为南方人和北方人思维不一样没当回事，亮悔不当初啊。好在王平摆了空城计掩护大军撤退，亮才带一千余三郡百姓和不少胡人入汉中。

先帝放心，今年冬天东吴就会北伐，亮必配合之，拿下陈仓。

（三）

诸葛亮的第一次北伐前，他写了《出师表》。他的心境，958年后陆游说得很明白：

早岁那知世事艰，中原北望气如山。

楼船夜雪瓜洲渡，铁马秋风大散关。

塞上长城空自许，镜中衰鬓已先斑。

出师一表真名世，千载谁堪伯仲间

公元228年冬，诸葛亮乘陆逊在石亭打败魏军，亲自带十万人出祁山攻打陈仓20多天，最终一来汉军粮尽，二来曹真大军马上要赶回来增援，三来吴军合肥荆州寿春三路都毫无进展，诸葛亮无奈退走。经此一役，魏延也明白了，子午谷奇谋是不现实的，长安城墙深厚，数万人打不下陈仓，自己就是十日内出了子午谷，也是粮尽，且五千士兵根本不可能打下长安，还会被其他几路魏军围攻。

公元229年春，魏军在曹真带领下占领武都阴平威胁成都平原，诸葛亮三次北伐收复武都阴平。但因为粮食没跟上，诸葛亮也没有打进魏境。

公元231年春，曹真病重，诸葛亮再次出祁山北伐。接替曹真的司马懿就是要当缩头乌龟。而李严拖延军粮，诸葛亮不得已，班师罢免李严。

公元234年春，诸葛亮再次出祁山北伐，此次目标是渭水河畔的北原，司马懿毕竟是文官，打仗不如曹真，吃了败仗后又当了缩头乌龟。诸葛亮就搞屯田，且屯且走，诸葛亮想的是司马懿出战则对自己有利，不出战则会被曹氏宗亲逼死。

诸葛亮看着自己部下屯的田即将大丰收，不禁喜形于色。这时，田间小孩唱起了歌谣：

十五从军征，八十始得归。道逢乡里人，家中有阿谁？

遥看是君家，松柏冢累累。兔从狗窦入，雉从梁上飞。

中庭生旅谷，井上生旅葵。舂谷持作飰，采葵持作羹。

羹饭一时熟，不知饴阿谁？出门东向看，泪落沾我衣。

诸葛亮不禁悲从中来，咳咳咳，喉咙微甜，是一小口血。旁边的树上，有几个大苹果低垂着树枝要往下掉，一只母鹿把苹果咬下来，拿给小鹿吃，并用慈爱的眼神温柔的舌头舔着小鹿。诸葛亮心中想起了几句熟悉的诗：

青青子衿，悠悠我心。但为君故，沉吟至今。

呦呦鹿鸣，食野之苹。忧从中来，不可断绝。

山不厌高，海不厌深。周公吐哺，天下归心。

先帝啊，亮促景生情，不得已想到了曹贼的诗。亮已经想到北伐之策，就是和曹贼比屯田。如今渭水河畔，老百姓欢迎我们，还和我们一起踊跃屯田种粮。成都500年前李冰就弄了都江堰，王翦用此供养60万军队数百万百姓一举拿下楚国。可是亮譬如朝露，去日无多，请上苍再给我20年吧，我定能光复大汉，重现文景盛世。

诸葛亮想到此，忧从心来，吐了一大口血，眼前一黑，不省人事，没多久去世了。30年后，他的学生姜维成为大汉最后一名保卫战士，保卫大汉到最后一刻。500年后，杜甫热泪盈眶地写道：

三顾频烦天下计，两朝开济老臣心。出师未捷身先死，长使英雄泪满襟。

遥想诸葛当年，金戈铁马，气吞万里如虎。令无数英雄伟人向其学习，他和姜维，虽然最后都失败了。但是依然用自己最后的力量，用“鞠躬尽瘁，死而后已”精神，使大汉463年江山绽放出最后余晖，至今仍然弘扬着正能量，鼓励着我们。

本篇为“千古名将英雄梦”特约作者“水乡孙文力”所作，未经作者授权，禁止转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