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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雄军,就是大名,就是魏博,史上称谓不一地在今河北邯郸附近。但关于王钦若镇守大名,有不同记录,《东轩笔录》的说法更为传奇。说真宗在澶渊,一天对寇准说:“天雄军被截在契丹之后,何人可以为朕守卫?”寇准说:“古人有言:知将不如福将。臣观参知政事王钦若,福禄正盛,应该可以为天雄太守。”当时就拟定了任命书给王钦若。王钦若很茫然,寇准说:“主上亲征,现在不是我们这些臣子避难的日子。参政先生当体会圣上的心意。”说着,马上就拿来送行酒,向他敬酒,说这是“上马杯”。王钦若看看形势,不敢推辞,饮罢送行酒,就向各位拜别上任去了。
天雄军战争资料
寇准还叮嘱他一句:“参政勉力啊!等你回来,我们就是同列,一同做宰辅啦!”说王钦若到了天雄军,一见契丹大兵漫无边际,草野皆兵,无以为计,能做的只是屯塞城中四门,终日危坐。过了七天,契丹退去,王钦若被召回,为平章事。这个记录有传说成分,不很可信。但在各种史料中,常见此说,也可证明,并非全是捕风捉影。读史,当着两说、诸说并存之际,如果能够辨别真伪,可辨别之;不能辨别真伪,可推演之,并在推演之后,给出一个必定带有讲述者倾向的意见;如果诸说各有来源,难以推演之际,可暂且并存,不必一定给出结论性意见。“王钦若守天雄”案,其真相究竟如何,暂且可以诸说并存。
寇准资料
应该说,两个帝国和好,不必进行欧洲那样的“三十年战争”或“百年战争”,国家之间实现和平,这个基本思路,是王继忠贡献的。但也应该看到:萧太后很早也有了“厌战”情绪;而宋真宗更早在咸平年间就对曹彬、何承矩等人说过“为民屈己”实现和平的意见。因此,和好,是一个早已形成“趋势”的结果。但寇准则对这一切早在算中。他似乎在这一年,也即景德元年,公元1004年,特别有感觉,几乎算无遗策,包括实现和平的方式。按照寇准的感觉,他认为目前是大宋最佳时期,包括经济、政治和军事能力。
萧太后剧照资料
他曾做过三司度支推官,对国家经济能力心里有数,那是太祖太宗两个时代都达不到的经济成就;还做过盐铁判官,对国营企业税收心里有数;还做过同知枢密院事,对大宋军事现状、将校人才心里有数,只要战略对头,这些人更有希望超越前朝,为国家建立不朽功勋;他还做过参知政事,在副宰相的位置上,全面了解大宋的行政现状,都是史上最佳时期。更重要的是,他理解真宗皇帝,此人做事公正、理性,实是历史上罕见的一代太平天子。有意味的是,真宗皇帝也有抑制住虚荣、不求好大喜功之一面。
宋真宗剧照资料
如果能够“恢复汉唐旧疆”,他是一定要“恢复汉唐旧疆”的;但不能“恢复汉唐旧疆”,那就不妨且待天时、天命;人力不可强求。这些,寇准都早已心中有数。按照寇准的沙盘战略推演,应有“上中下三策”上策是与契丹做一次总决战,将战线北推到契丹境内,而后,伺机攻克山前山后的中原旧日地一洗石敬瑭之羞;而后,在此条件下,与契丹实现“和议”。当时大宋利战,据说还有“天道”关联。早在“望都之战失利时,就有一位名叫张旻的将军看出了这步棋。他认为“天道方利客,先起者胜”,天道运行,目前正是利于“客”也即外来者的时期,谁先动谁胜利,契丹先动了,所以有“望都之战”的胜利。
战争资料
但天道很公平,大宋在本土,是“主”,出境就是“客”,因此“宜大举北伐”。张甚至还掐算一番,说出了“兴师出境”的具体日期。真宗不一定相信并依赖巫术,但战争胶着,没有特殊条件,一场战役之胜败还不足以决定全,这类道理他懂。“望都之战”虽然失利,但史上转败为胜之案例不少,如果天道相助,鼓舞败军之勇,完成太宗“取幽蓟”未竟之志,并非没有可能。于是他来问辅臣。但辅臣们否决了张旻的动议,“真宗北伐”,于是转换为一种哲学,仅仅呈现为可能性,随后,消弭在虚无之中。所以,寇准的“上策”没有实行。“下策”是按部分辅臣意见,真宗坐镇汴梁,诸将出师抵御契丹。
“宋丹”边境资料
而后,在诸将取胜之时机,与契丹寻求和议。但如此“下策”,在契丹“举倾国而来”的情况下,凶险莫测。圣贤有言:“人心惟危”,主将率中央禁军在外,当初石敬瑭的故实、社重威的故实,万一重演,帝国则凶多吉少。即使主帅不反,试图博取一票富贵的下级将士将杏黄旗撕了草制一袭龙袍,强行披挂在主帅身上,这样的故实史上也不是孤例。此前的傅潜、当今的王超,虽然并无证据证明他们要做石敬瑭第二、杜重威第二,但作为军人统帅,那种“逗挠不前”的姿态,是随时可能演绎为挟契丹而南窥的态势的。作为帝国首辅,免于“焦头烂额”的唯一办法就是“曲突徙薪”。寇准不得不防。所以寇准力求不出现“下策”。现在所行者,实为寇准之“中策”:御驾亲征,取胜后,相机和议